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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突如其來的信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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荼靡對Zack有種特別的情感,明明只認識幾天,卻十分相信他。對他的信任就像相信每天太陽都會升起一樣,如果非要找個詞,那就是安全感。

葉赫那拉、魔化異能行者、壞人,這些奇怪的對話使荼靡久久不能入眠。荼靡躺在床上,任由月光照進房間。心中有太多不解,Zack和夏天之間一定有關系,但夏天是正統異能家族的後裔,而Zack為什麽會提到葉赫那拉。

第二天,荼靡照常上學,只是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。

午飯時間,荼靡按照約定來到看臺,但沒有Zack等待的身影。看到Zack沒來過,荼靡期待了一上午的事在這一刻化為灰燼。

荼靡打開飯盒,自己吃著餃子。

空飯盒被太陽曬得發燙,荼靡看了很久的足球。她看了看手表,午休還剩十五分鐘。她還是在看臺,在他們約定的地方守候。

還剩十分鐘。

還剩五分鐘。

荼靡把飯盒蓋起來,或許在心裏的某個角落,心中已經有了答案。但是在那個角落以外的地方,還是想等到最後一秒鐘。

“別等了,快上課了。”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荼靡擡起頭,是他,他還是來了。

“可是在最後一刻,你還是來了呀。”

“如果我沒來呢?”

荼靡把玩著飯盒說道:“那我就放學,在家裏的臺階上等你。”

“……”Zack坐下,開口:“荼靡,如果我有一天不來了,不要等我。”他搖搖頭。此刻的荼靡已經習慣他說一些奇怪的話了。

“或許會有那一天,但在那一天來之前,我還是相信你會來。”荼靡說完離開了看臺。

在那天到來之前,我們更應該珍惜坐在臺階上的每一天。

回到家後,看到Zack已坐在臺階上,荼靡倒是很意外。最近他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,還是有點不習慣。

“嗨。”荼靡揮揮手,Zack無動於衷。荼靡看他不說話,她看向天空,今晚星星真多。

“今晚星星蠻多的哈。”荼靡試圖打開話匣子。

“嗯。”

荼靡坐下,看著無言的Zack。

“話說你的家人呢?為什麽你會一個人走在街上啊?”荼靡還想多了解他一點。

空氣安靜,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
“七年前,我就沒有家人了。”他久後開口。荼靡不懂,但還是感到不好意思,連忙道歉。自從昨天起,他就特別奇怪。

“你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當你的家人。”

“可我不想當你的家人。”Zack似乎話裏有話。

“隨便你啦。”荼靡嫣然一笑,又學起Zack。

“……”

靠近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,怎能讓你當我的家人。但她是第一個向他真心微笑的人,就算是幻想,他也決定要保護好她。

三天後,似乎一切都恢覆正常,Zack也沒再說一些聽不懂的話了。倒是夏宇在荼靡放學時找荼靡,確實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。

夏宇摸了摸後腦勺說道:“感覺好久沒見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荼靡邊整理書包邊說。

“夏天最近學業有點忙,所以沒再來找你玩了,別介意啊。”

荼靡搖搖手說道:“不介意不介意,學習最重要嘛。”

“我剛好剛做完一個項目,沒這麽忙,今晚可以約你一起吃個飯嗎?”

荼靡猶豫了一會,那今晚又得晚回家了。

“可以啊。”荼靡還是不擅長拒絕人。

還是那條小吃街,荼靡看著之前和Zack一起去的那家火鍋店,看了好久。夏宇註意到了荼靡,於是問她:“你想吃火鍋?”

荼靡連忙解釋:“沒有沒有。”因為這家店,荼靡只會和Zack一起去。

夏宇含笑,帶著荼靡進了一家面館。服務員遞來菜單,夏宇問荼靡要吃什麽。

“西紅柿雞蛋面。”荼靡翻著菜單。服務員在一旁問:“先生,您呢?”

“和她一樣。”

服務員離開。

“今天夏天在學校自習,夏美太鬧騰,所以就沒請你去家裏。”夏宇解釋。

荼靡微笑道:“沒事。”

不一會,面就上了。紅色湯底上漂浮著幾片西紅柿,雞蛋和面條交織在一起,秀色可餐。在吃飯這方面,荼靡毫不客氣,先動了筷子,吃得很快。她知道,Zack還在家裏等她。想到Zack,荼靡想起,或許可以問問夏宇,他可能知道些什麽。

“夏宇…你們家只有你、夏媽媽、夏天和夏美嗎?沒有別人了嗎?”荼靡小心翼翼地問。

夏宇停下筷子,捉弄道:“沒有啊,我們家已經三個孩子了,如果還有,我媽不得生死了啊。怎麽了嘛?”

荼靡迷惑不解,那就奇怪了,為什麽夏天和Zack長得一樣。

“沒事,就是覺得,有兄弟姐妹挺好的,起碼在家的時候不無聊了。”荼靡找理由塘塞。

“你家呢?有沒有兄弟姐妹?”

“沒有啦,我家世代單傳的。”

夏宇點點頭,接著吃面,吃完後,夏宇喊來服務員結賬。

荼靡從書包裏拿出錢包,道:“我來吧我來吧。”夏宇卻已經把錢遞到服務員手裏說道:“我請的你,怎麽能讓你買單。”荼靡把錢放回錢包說:“謝謝。”

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荼靡馬上拒絕:“不用了,我一個人回去沒問題的。”

夏宇聲音低落:“你知道嗎,火蟻女就是因為一個人回家才失蹤的,還是我送你吧。”見夏宇堅持,荼靡怎麽拒絕也沒用,只好妥協。但心裏卻很慌,萬一碰到Zack怎麽辦。

荼靡走路時精神恍惚,如果真的撞見了,那夏家就會知道Zack的存在。不過還好,荼靡的家在小弄堂裏,走到拐彎處時她說:“不用送了,我家就在裏面,拐個彎就到了。謝謝你送我,也謝謝你請我吃飯。”

“你平時也要小心,別像火蟻女一樣……”夏宇低下頭。

“放心啦,我不會的。”荼靡見夏宇沮喪,承諾道。

“學校見。”夏宇點點頭,揮揮手走了。

還好,沒有跟進來,荼靡捏了把冷汗。荼靡拐彎,Zack果然在。荼靡走近,Zack靠在墻上睡著了。

“怎麽還學我啊。”荼靡想起之前也是在等Zack的時候睡著,也是跟他同樣的姿勢,“你學我我也學你。”荼靡開完門後背起Zack,沒想到他個子挺大的,體重倒沒她想的重。

“所以你是要把我放在床上還是扔在地上?”荼靡剛進門,就聽到背後Zack的聲音。

荼靡把Zack放下,額頭上又出現了“十字架”。

“你你你……你醒著啊?”

Zack偏頭,淺笑:“你拽我拽的這麽用力,我這要是不醒就成死人了。”荼靡無語,她哪有用力。

Zack走出門坐在臺階上,荼靡也跟上。

“對不起啦,我同學突然請我吃飯,還差點進來撞見你欸。”荼靡坐下解釋道。

“你為什麽不告訴夏天我的存在?”Zack好像知道荼靡在和夏家人吃飯,挑眉道。

“你不是不想提夏天嗎,我想你肯定不想讓夏天想到你啊。”

“你看著傻乎乎的,還會揣摩心思啊。”Zack嗤笑。荼靡瞬間想沖上去撕了這個整天說自己傻的人。

“我不傻好不好。”

Zack喃喃自語道:“你應該是世界上,最傻的人。”

今晚的月亮,比平時亮了許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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